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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June, 2018

通往天國與地獄之路:阿拉伯民族主義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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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盛時期的鄂圖曼帝國曾衝進歐洲的中心地帶,並常和中歐列強交手。圖為鄂圖曼騎兵和波立聯邦著名的翼騎兵交手的畫作。(網絡圖片) 鄂圖曼帝國始於1284年,奧斯曼一世(Osman I)掌權,成為土耳其人的首領。1300年,鄂圖曼帝國征服中東大部分地區,然後再逐漸擴展至北非及南歐。1453年,鄂圖曼帝國攻入君士坦丁堡,歐洲大為震驚,但(對西歐而言)幸好鄂圖曼帝國未能於1683年攻克維也納,此後沒有再朝西歐進軍。 1516-17年,鄂圖曼大軍在三場戰役中擊敗馬木留克王朝(Mamluk Sultanate),佔領了敘利亞、巴勒斯坦、約旦、黎巴嫩以及埃及。當阿拉伯半島也選擇投降時,一度是穆罕默德的戰士的阿拉伯人,一一臣服於鄂圖曼土耳其人。   19世紀在奧圖曼帝國境內生活的猶太人。雖然生活及文化受限制,但猶太人很快就成為帝國內的富裕階級。 鄂圖曼帝國的制度 鄂圖曼帝國集中鞏固權力,設都拜占庭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但改名為伊斯坦堡;以伊斯蘭教(遜尼派)為國教;蘇丹(Sultan) 則為最高領導人,擁有絕對的軍權,並以下列四點作為治國方針:(1) 擴展;(2) 傳教(伊斯蘭教);(3) 繁榮;(4) 穩定。 所有帝國內的居民不論什麼宗教、種族、工種或財力,都要尊敬及忠於蘇丹,亦需要交稅換取軍事保護。 鄂圖曼帝國以米利特(millet)來劃分社會。米利特是行政單位,以宗教為基礎,有自己的內部法律和(名義上)行政權力。每一個米利特都有某程度上的自治權,但最高權力仍然在蘇丹手上 - 必要時,蘇丹的決定可凌駕一切。 在鄂圖曼帝國統治之下,巴勒斯坦極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大馬士革的行政範圍以內,直至1888年,巴勒斯坦分為薩盧斯(Nabulus)及阿克里(Acre)兩區,分別隸屬貝魯特(Beirut)省及耶路撒冷自治區。   各種不同宗教的米拉的主要分佈。Juif 即猶太人的法文.......(Wiki 圖片) 鄂圖曼帝國的衰落 自18世紀,鄂圖曼帝國的管治逐漸失效,科技和學術發展亦比不上歐洲,國力自然開始走下坡。到了19世紀,希臘和埃及爆發獨立戰爭,進一步削弱鄂圖曼帝國的國力和威望。西歐列強亦看準時機,開設貿易港口和展開傳教活動 - 自耶路撒冷王國滅亡後,阿拉伯人與歐洲人再次互相接觸。 對

通往天國與地獄之路:近代猶太民族主義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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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3年出版的《紐倫堡編年史》,記載黑死病肆虐期間,猶太人被認為帶來魔鬼及死亡,故被集體燒死。(網絡照片) 西歐自十字軍東征後,對伊斯蘭教與猶太教的看法同樣異常扭曲(例如視穆斯林和猶太人為惡魔)。雖然後來踏進啟蒙時代,但是歐洲人的理性思維依然敵不過盲目的恐懼。文明的歐洲人除了在部分殖民地剝削本地人之外,國內也不時爆發反猶太的暴力行為。   歐洲反猶太仇恨某程度上也和猶太人「被迫」從事的職業有關:由於猶太人普遍不能擁有田產,他們很多時被迫從事工商業及放貸,以維持生計,而放貸在中世紀是不被天主教會容許的。猶太人被迫以此維生,被視為「魔鬼」代表。圖為莎士比亞著名劇目《威尼斯商人》中的主角夏洛特,劇中處處展現夏洛特所代表的「貪婪無情」猶太商人刻板形象。 中世紀時,四散流亡的猶太人多半住在伊斯蘭世界,因為相對而言安全得多了。他們在伊斯蘭世界的身份雖然是二等公民,但是至少沒有長期的宗教迫害,也可以享有從事各行業的自由。不過,隨著歐洲的科學、科技、經濟、政治和文化急速發展,不少猶太人決定移居到歐洲,展開新生活。 猶太人普遍相信,歐洲文明將會不斷進步,反猶太的暴力行為將會隨之消失,所以融入歐洲社區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到了1880年,東歐(俄羅斯)和西歐(法國)先後爆發反猶太主義,令部分猶太人反思:歐洲到底文明嗎?他們留在這裡安全嗎?   政治錫安主義者 猶太人復國的念頭某程度上也是近代歐洲民族主義的產物:18至19世紀是民族主義的年代,猶太人生活在法國大革命(1789年)與拿破崙戰爭(1803至15年)、大波蘭起義(1846年)、意大利統一(1859至61年)、德國統一(1866至71年)等的時代,當然也接觸到民族主義的思潮。 部分猶太人認為,他們之所以受迫害,是因為他們沒有國家,沒有可以保護猶太人的政府機關;只有透過建立專屬猶太人的國家,他們才能夠活得有尊嚴。   1884年於德國卡托維治市舉行的卡托維治會議,予會者合照。這可說是錫安主義者第一次公開聚會。(網絡照片) 曾經主張融入歐洲社區的俄國猶太人萊昂·平斯克(Leon Pinsker)目賭1880年東歐的大規模反猶太活動後,寫了小書《自動解放》(Auto——emancipation),指出猶太人在歐洲社區內,根本不屬於任何群體,所以

蒙古入侵與伊斯蘭聖戰的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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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蒙古西征中的巴格達圍城戰(1258)。(網絡圖片) 早期的伊斯蘭聖戰 贊吉、努爾丁和薩拉丁透過漫長的聖戰,總算把法蘭克人驅趕至巴勒斯坦的沿海地區,並收復第三聖城耶路撒冷。不過,對於伊斯蘭世界而言,這一場「基督教侵略戰」只不過是涉及敘利亞、巴勒斯坦和埃及的區域戰爭。伊斯蘭世界覆蓋的國土由西邊的伊比利亞半島延伸至東邊的美索不達米亞,所以十字軍東征的影響只是局限於少數地區。 更何況,留守在巴勒斯坦地區的十字軍(即穆斯林口中的法蘭克人)的數量比較少,對伊斯蘭世界的威脅比較小;巴勒斯坦區內的法蘭克人之中,亦有部分領袖思想比較開明和現實,減輕了兩個宗教之間的緊張關係。然而,歐洲內不乏狂熱之徒,傳揚伊斯蘭教是暴力宗教,從而鼓吹群眾以暴易暴,以上帝之名消滅伊斯蘭世界(正正就是這種狂熱之徒借上帝之名而堅持不切實際的軍事行動,最終導致哈丁之役的慘敗)。 正因如此,這100年來,每當相對世俗化的基督徒及穆斯林相遇時,他們都能夠找出雙方同意的方式,共同生存。第三次十字軍東征結束後,巴勒斯坦一帶的法蘭克人終於也學懂如何生存下去,所以反過來十分抗拒那些狂熱的歐洲十字軍。 1229年,麥勒丁與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腓特烈二世(Frederick II)簽訂協議後,伊斯蘭世界雖然大為震驚,但是更多人擔心的,始終是生死存亡的問題:蒙古軍入侵。   遊戲中花剌子模重騎兵。不過還不是蒙古騎弓手的對手......(網絡圖片) 東方來的天譴 從東方的乾草原殺進來的蒙古人曾於1221年擊敗了擁兵40萬的花剌子模(Khwarazmian Empire)。不過,蒙古軍後來選擇撤退,只是吞併河中地區(Mawarannahr),以免兵力過於分散。到了1230年,蒙古軍再度進攻花剌子模。繼任的札蘭丁(Jalal ad-Din Mingburnu)奮勇反抗,但最終還是戰敗,花剌子模滅亡。 1243年,蒙古軍征服了魯姆蘇丹國(Seljuk Sultanate of Rum;今土耳其一帶),不但消滅了第二個伊斯蘭國家,也開始襲擊敘利亞一帶。飽受超過140年的聖戰和內戰的敘利亞和埃及,這一刻剛剛才經歷血腥政變:馬木留克(Mamluks;電腦遊戲世紀帝國II之中的阿拉伯奴隸兵)王朝取代了薩拉丁一手建立的阿尤布王朝,但是在強大的蒙古帝國面前,馬木留克王朝猶如

十字軍聖戰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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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的聖戰 自西羅馬滅亡後(4世紀)至11世紀中期,歐洲內大量部落和民族因為不同原因(如飢荒及戰亂)而移居他鄉,造成更多的衝突和戰爭。失去了帝國的強權管治後,各個社群需要為生存而奮戰、互相結盟等等。在這個過程中,無數王國經歷興衰,但一直以來沒有一個可以稱霸整個西歐:即使是查理曼大帝(768年繼承法蘭克國王王位;800年加冕為神聖羅馬皇國帝位)帶領走向強盛的加洛林帝國,也只能維持至888年。   加洛林帝國(王朝)的擴張及後來的分裂,成為日後法蘭西及日爾曼分界的基礎。照片來自維基百科。 教宗作為上帝的發言人,對於歐洲內各王國和基督徒為私利而互相攻訐勾結,感到極為不快。數位教宗曾經嘗試號召所有教徒團結一致,對抗正在侵佔伊比利亞半島(今西班牙)的穆斯林軍隊。他們為了吸引教徒參與對抗穆斯林戰爭的成員,宣稱上帝將會減輕他們死後所要承受的懲罰。不過,無論民間或是權貴,反應均相當冷淡。   圖片顯示收服失地運動( Reconquista )中,伊比利亞半島北部諸國收復由信奉伊斯蘭的摩爾人控制的半島的事蹟。一般認為,11世紀下半葉歐洲人對收復耶路撒冷的宗教熱情,與第一個千禧年前後興起的 聖地朝聖運動 及伊比利亞諸國與摩爾人的鬥爭不無關係。 [/caption] 到了1095年3月,拜占庭帝國(亦稱東羅馬帝國)皇帝阿歷克塞一世(Alexios I)見塞爾柱突厥人(Seljuq Turks)橫行安納托利亞(Antonia)一帶,但帝國無力阻止,於是請求羅馬教宗烏爾班二世(Urban II)派兵援助。烏爾班二世認為這是東正教(拜占庭國教)及天主教統一/復合的大好良機,於是答應了。他以耶路撒冷為主題,提醒聽眾:耶穌在這個城市為他們犧牲了性命,但他們這一刻又在做甚麼呢?烏爾班二世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可以觸動成千上萬歐洲人的心靈,從而展開新一段的血腥歷史。   塞爾柱、拜占庭及法蒂瑪三大帝國由11世紀到12世紀的形勢圖。(網絡圖片) 雖然穆斯林佔據了中東和北非一片的廣闊的領土,但在11世紀末期,穆斯林帝國四分五裂。當時中東一帶主要是塞爾柱(Seljuk)及法蒂瑪(Fatimid)兩大帝國互相對峙,但兩個帝國內正好陷入內亂,使十字軍有機可乘。十字軍首先需要經過的安納托利亞(今土耳其東部),屬於塞爾柱帝國